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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6/21 14: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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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日下午,地处*土高原北部的延安出乎意料地下起了雨。
  正在延安进行艺术实践的我,听到袁隆平院士去世的噩耗,顿觉心情沉痛,眼睛模糊。我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眺望着远方。思绪穿过雨雾,越过起伏的山峦,纵横的沟壑,回到长沙,回到年的那个秋日。
  那天,一场秋雨洗净星城长沙的尘埃,带来丝丝的凉意。为创作反映院士近年工作和生活现状的报告文学《秋天的喜讯》,我来到东郊的马坡岭,从雨花大道拐进一条很不起眼的马路。湖南杂交水稻研究中心,就那样质朴而又静谧地伫立在这条马路的东边。
  走进这个安静的院子,眼中的一切都是那么普通与平凡。
  院子里绿树成荫,荷塘散发出阵阵清香,几栋房屋点缀在绿荫之中,有办公楼,有杂交水稻展览馆,有杂交水稻培训中心,有杂交水稻综合实验楼,还有干部职工宿舍楼。最朴实的要算干部职工宿舍楼了,还是上个世纪80年代修建的,虽已陈旧,但还洁净,依然在为专家们的创新之路遮风挡雨。
  上午九点半,办公楼前传来一阵欢笑声。“袁老师来上班了!”中心办公室主任魏科告诉我。我们紧随其后,走向院士三楼的办公室。到了三楼,我看到,早有一拨人在门口等着他。对于这些不速之客,院士微笑着与他们打招呼。当听说是来自重庆的客人时,立即把他们请进办公室,并用地道的重庆话与他们交流起来。
  虽然院士的语速有些缓慢,但是他思维敏捷、风趣幽默,现场不时爆发出阵阵欢笑。看到这温馨的一幕,魏科告诉我说,袁老师非常讲感情,即使离开重庆母校已经60多年了,但是依然牵挂着巴山渝水。
  考虑到院士年岁已高,我不敢过多打扰他,关于他的一些故事,更多是在魏科,以及杂交水稻培训中心研究员辛业芸、退休科干部李超英等人共同帮助下丰富起来的。
  他们向我讲述了院士近期工作的一幕。
  8月23日中午,院士带着辛业芸、李超英等人走出自家小院南边的试验田,来到家旁边的试验田,挑选了一枝剑叶又长又壮的穗子。这片青葱翠绿、还在孕穗期的水稻,可不是普通的晚稻,而是近几年院士和他的团队开发研究并取得基本成功的第三代杂交水稻。他是个急性子,不论是早稻还是晚稻,只要水稻一打苞,就迫不及待地数一数,以预测产量。
  回到客厅,剥开剑叶,取出苞子,辛业芸、李超英和院士的老伴邓则,分头数起来。院士从桌子上拿起记录本和笔,等待她们报数。“粒。”辛业芸第一个报数。“粒。”李超英第二个。“粒。”邓则最后一个。院士一笔一画写好后,说:“再数两遍。”再数两遍,确定准确无误。
  一阵噼里啪啦后,院士兴奋地喊起来:“粒!”辛业芸凑了过来,有点怀疑地问,“袁老师,您没算错吧!”袁隆平院士也慎重起来:“我们再数一次,再算一次。”又是一阵噼里啪啦,还是粒。他在记录本上的数字后郑重写上:“记录人:袁隆平,年8月23日中午12点15分。”
  这是院士连续第三天数孕穗期的第三代杂交晚稻穗子,抽穗期和灌浆期他还会不断数。冬天,湖南没有水稻,他就跑到海南基地数。50多年来,这一习惯,从未间断。
  随后,院士又算起来,他要根据这三天的平均数,来预测试验田里的第三代杂交晚稻的亩产量。8月21日数了一穗有粒,8月22日数了一穗有粒,加上今天的粒,三天平均粒。他非常保守地按85%的结实率,算出一穗稻谷的重量,然后乘以一亩田的稻穗数和估计的粒重,估算出亩产量。他望着窗外的试验田说:“亩产可达公斤,第三代杂交水稻大有可为。”
  早在年,院士就提出,通过培育雄性不育系、雄性不育保持系和雄性不育恢复系的三系法体系来培育杂交水稻,可以大幅度提高水稻产量。年,三系配套成功。三系法优点是不育系不育性稳定,但也有缺点:配组的时候受到恢保关系的制约,因此选择优良稻组合的概率比较低,难度大。此乃第一代杂交水稻。袁老师继续培育研究。年,两系法杂交稻通过多年的努力开始在生产上应用,它的主要优点是不育系配组自由,能选择到优良稻组合的概率比较高。但也不十全十美:光温敏不育系受气候和光照影响较大,使制种存在风险。此乃第二代杂交水稻。年,院士领衔启动第三代杂交水稻育种技术的研究与利用,并成功研发出以遗传工程不育系为遗传工具的杂交水稻育种技术……
  科学探索无止境,在这条漫长而又艰辛的路上,院士一直在追寻两个梦,一个是禾下乘凉梦,一个是杂交水稻覆盖全球梦。
  采访中,大家一致提到,院士虽然在科研上精益求精,一丝不苟,但生活中却平易近人,与人为善。李超英说,因为工作与邻居的关系,与袁老师和邓则老师接触多了,两位老人把她当成女儿一样看待,只要出远门,总要给她家带些吃的。她更是把他们当成自己可亲可敬的父母,每天都要到袁老师家里看看。院士心很细,若是李超英哪天没去她家,就会打电话问,小李,家里没什么事吧,单位没什么事吧。所以不论多忙、多晚,李超英只要回家,都会到院士家看一看,或是打电话报个平安。
  杂交水稻研究中心的彭玉林含着泪讲起院士对他的帮助。
  十多年前,彭玉林还是杂交水稻研究中心的一名临时工,帮着时任中心副主任马国辉做点事。当时,他只想边打工边读书,考个湖南农大自考本科文凭,从不敢想以后要成为杂交水稻科研人员。他一天到晚扎在试验田里,晒得黝黑,把水稻田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一切,都被天天来试验田里观察的院士看在眼里。“小彭,你马上到田埂上去,袁老师有几个问题要问你。”那天中午,正弯腰在田里干活的彭玉林接到马国辉打来的电话。彭玉林抬头一看,院士正站在田埂上向他微笑着招手呢。他十分激动,快步跑向院士。院士微笑着问:“小伙子,禾苗长得不错呀!分蘖到多少了?”彭玉林说:“多的有十三四枝苗,少的也有八九枝,平均有十一枝的样子……”
  渐渐地,两人熟络起来。又一天,两人漫步在试验田田埂上。他们的谈话内容,不再只限于杂交水稻了,还会谈到家庭、生活以及人生。院士问:“小彭哪儿毕业的呀?”彭玉林笑着说“袁老师,我是年从安江农校毕业的,算起来,您还是我的老师呢。”院士说:“那还真不假,我在那里待了19年!”不知学校那几棵大樟树还在不在?”彭玉林说:“我前不久还回了趟学校,那几棵大樟树正枝繁叶茂呢!”
  再后来,院士鼓励彭玉林攻读研究生;研究生毕业后,院士又为他的工作操心;工作稳定了,彭玉林也成家了,院士还三天两头地问他有什么困难。每每此时,彭玉林内心总像是被春日的阳光抚慰着,暖暖的。
  彭玉林说,他只是袁老师众多学生中普通的一位,袁老师的学生早已遍布全球五大洲……
  整个采访,我没觉着大科学家的惊涛骇浪,看到的只是一个普通老人的平静如水。其实,院士的科研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平凡呢?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土背朝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正是在这样的平凡中坚守,院士和他的团队才创造了奇迹。
  记得院士曾说过:“我觉得人就像一颗种子。要做一颗好种子,身体、精神、感情都要健康。种子健康了,我们每个人的事业才能根深叶茂,枝粗果硕。”
  院士您就是一颗种子!
  一颗时代的种子,民族的种子,人民的种子,世界的种子,顽强的种子,伟大的种子。
  您不仅将这颗种子种在了大地上,更是撒播在了人民心中。

来源:《长沙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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