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西人民的骄子中国藏学的先驱
——李安宅、于式玉创办藏族小学促进汉藏文化交流的非凡经历
冀石根据李安实、李瑞廉、李印生等提供资料综合整理
李安宅教授
(1900—1985)
于式玉教授
(1904—1969)
毛泽东主席在年2月23日和班禅额尔德尼谈话时说:“我们人民解放*进了西藏,给西藏人民做的事情不多,修了两条公路,办了两个小学……”毛主席竟把办了两个小学和举世闻名的康藏、青藏两条公路相提并论,足见办学的意义何等重要而深远。
李安宅学贯中西
李安宅,男,年农历三月初一出生于河北省迁西县(当时为迁安县西部辖区)洒河桥镇白塔寨村的一个乡村教师家庭。父辈兄弟三人。生父行二,系本地名医,在洒河桥开药铺;伯父是乡村教师;三叔在承德任邮*局长。因长门无子,按传统李安宅幼时被过继为大门子嗣。他很不幸,5岁丧母,因从小失去母爱的而自立性极强,6岁上学,9岁时私自跑到洒河桥看夜戏,回家后曾被罚跪一炷香。后到南团汀读高小,到遵化读中学,成绩优异。年到年,随叔父去天津谋生,上夜校学习英语,考取邮*局邮务生。年,考取山东齐鲁大学文科预科班,后改修社会学,同时代课勤工俭学,半工半读。年考入燕京大学社会工作研究班,毕业获职业证书。年任燕大助教兼修社会学,年毕业时所著论文《仪礼与礼记之社会学的研究》一书在国内外引为重视而立即由商务印书馆出版。
在京期间,李安宅于年由同学戌之桐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受李大钊(时任中共北方区委书记)派遣,赴张家口苏联领事馆任英文秘书,半年后,返回燕大任教,担任中共北平西郊区委宣传委员,也参加燕大支部活动,还担任海滨区市民*小组长。此间,他戌之桐等介绍发展了迁西同乡,在燕大就读的王乃堂和其他多人入*。年,北平中共组织屡遭破坏,李安宅与上级*组织失去联系。年至年间,他在燕大任教和翻译、研究工作,发表了一系列社会学著作,诸如在国内外多有影响的〈美学〉、〈社会学论集〉、〈巫术与语言〉、〈两性社会学〉等。
年,李安宅赴美留学,先后在西部加利弗尼亚大学、东部的耶鲁大学人类学研究院从事学术研究,暑期深入新墨西哥州祖尼母系社会作社会调查,走访印第安人,著〈租尼·母系社会研究〉并在美发表。第二个暑期,他又去墨西哥合众国考察少数民族乡村教育。
李安宅著述甚丰,饱学中西,成为世界知名的社会学学者。
玉结伉俪赴西藏
年,李安宅的原配夫人、共产*员张瑞芝生产后不幸故世,安宅只好把幼女培廉托付给同学挈友于道泉的夫人抚养。于道泉后来成为我国著名的藏学家。年4月,经于道泉介绍,其二妹于式玉同李安宅结为伉俪,相伴终身。
于式玉,汉族,年10月生于山东省临淄县一个职员家庭,是于若木(陈云夫人)的姐姐。年,22岁的于式玉随父亲赴日,留学于奈良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年毕业回国,在北平女子理学院和燕京大学任教,兼做燕京图书馆日文部编目工作。整理出版了《日本期刊一百五十八种东方学篇目附引主导》等多部颇具影响力的著述。
年,长地抗战结束后,冀东沦陷,迁西也成敌占区。暑期,尚未出国的李安宅携夫人送父母回到老家白塔寨村,适遇驻洒日*进村搜捕抗日分子,还要抓走村民做人质,逼迫交出共产*。情况十分严重。于式玉闻知后,不顾个人安危,挺身出现在日*面前,用一口流利的日语同日酋进行义正词严的争辩。在如此偏僻的穷山沟,哪里来的这么一个精通日语的利害女子?想必大有来头,所以,日*未敢继续造次,只好草草收兵放人,悻悻而去。至今,于式玉日语舌站退敌救乡亲的故事在白塔寨一带依然被传为佳话。
年,留美的李安宅回国,与家人团聚,任燕京大学社会学系讲师、副教授。七七事变爆发后,北平沦陷。在日伪筹办北平女子文理学院时,于式玉教授抱定不当汉奸亡国奴的决心,不顾日*的高压威胁和利诱,拒不出任该学院院长。为摆脱日伪统治,她和丈夫李安宅接受了陶孟和与顾颉刚两位老师的建议,毅然痛别弱小的三女一子,以伪教育部边疆视察员的名义,绕道上海、香港、越南和云贵川陕等地,于1 年抵达兰州,深入甘南藏区从事社会考察工作。从此,夫妇二人便与雪域高原结下了不解之缘。
在拉卜楞,他们都取了藏名
兰州西南靠近青海的边界藏区有一个夏河县,那里有一座中外驰名的藏族寺院——拉卜楞寺。拉卜楞寺是藏传佛教格鲁派在甘、青、川边地区的主要寺院,保存着大量藏族历史文献和经籍。令人义愤的是,在2008年“3·14”事件中,这座寺院也遭到了“藏独”分子的冲击。
1938年,李安宅教授按照燕京大学与兰州科学教育馆所订的合作计划,携夫人于式玉碾转抵达兰州,不久深入夏河藏区拉卜楞寺一带,开始了藏族文化促进工作和社会人类学实地调查研究工作。在很短的时间里,他们就学会了藏语,并各自取了藏名。李安宅的藏名叫“索南木多尔吉”,于女士藏名“央金拉毛”。二人在李安宅的学生和朋友吴振纲(藏族,名戈瑞,中共地下*员)家租了间一丈见方的小屋住下,火炕占去了大半面积;每天喝奶茶,吃糌粑。夫妻俩和房东吴的大哥交巴、大嫂麦卡朝夕相处,互教互学汉藏语,很快打成一片,亲如一家。二教授十分好客,那一斗室很快变成了与藏族同胞座谈民风民俗开展社会调查的聚会之所,赶上吃饭,便人人合吃一碗糌粑。
在拉卜楞,李、于特别注意同宗教界和地方**界搞好关系。如,李很快成了五世嘉木样大师和*正清司令的朋友和顾问,于则成了*夫人才让拉毛的老师和好友。此外,二人还与拉卜楞寺院内的许多大师、院外的许多领袖交了朋友,切磋藏学文化,从而保证了在拉卜楞的藏学调查研究成为可能并顺利进行。经过调查研究,李安宅撰写了大量有关藏族文学、宗教和民俗方面的文章。其中有《拉卜楞寺大经堂——闻思堂的学制》、《论西北藏民区应用创化教育》、《拉卜楞寺护法神?穴佛教象征主义举例?雪》、《拉卜楞寺概况》、《拉卜楞寺公开大会》、《西藏系佛教僧教育制度》、《藏人论藏》、《藏民年节》等等。他还与于合著了《藏族宗教史之实地研究》这部国内外学术界公认的佳作(1949年定稿),为国内外藏学研究提供了可贵的资料和卓见。通过深入的藏区考察,李于以大量第一手资料为依据,与当地两家宣传西藏独立、汉藏分裂,攻击中国必败的美国传教士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旗帜鲜明地捍卫了汉藏一家、中华一统的观点。李安宅在他的论文中说:“安多(藏族)地区不但寺院林立,有其本身之价值,其于西藏整个之文化,亦有伟大之贡献。所以,本区藏民既因大自然而培养出乐天的态度,复因宗教的熏陶而充盈着信仰的热力。藏民为中华国族分子之一……分子强而国族强,吾与藏民有厚望焉”(转引自李安宅著《川甘数县边民分布概观》。见张庆有著《记中国藏学先锋——李安宅、于式玉教授在拉卜楞的岁月》一文)。
于式玉在拉卜楞工作四年。在经济相当困难的条件下,她义务创办了一所女子小学,招收藏、回、汉族学生130多人,她自任校长又当教师,仅用三年时间就完成了五年的课程,为发展藏区民族教育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此举深受各族人民的欢迎,却为反动当局所不容。当局借口于式玉教授有两个妹妹(其中的一个妹妹是于若木)在革命圣地延安工作,对她造谣中伤,甚至组织公开审讯,还强占了女校校址,迫使她在1942年暑假不得不告别拉卜楞,到成都华西大学与先期到此创建华西边疆研究所的丈夫李安宅会合,任研究员兼藏文资料工作。
在华西大学,李安宅担任社会学系主任兼边研所所长。二教授念念不忘边疆民族教育与社会调查,不辞艰辛深入西康阿坝黑水藏区考察。李教授一贯坚持“服务、研究、训练”三结合人才培养方针,撰写了指导学生在边疆民族地区开展社会调查的工作纲要。于教授则撰写出《论黑水旅行》、《黑水民风》和《西道堂的商旅——黑水西北的回商》、《介绍藏民妇女》等学术论文。二教授的著作,不断在各大学术报刊上公开发表,引起国内外学术界广泛